迎面走来的是女生缘很好的、曾是朋友的士魁,他似乎还没有注意到少年和里尔,只是注意到这边两个漂亮的过分的女孩。
“见崎同学和清黎……同学?”士魁面露微笑道:“你们好,在这个时间遇到你们真是巧。特别是……清黎,好久不见。”
少年听得一阵鸡皮疙瘩,明明才过去不到两天,这就叫好久了?
清黎明显心不在焉:“哦。”
士魁以为清黎还在记恨当时截住他们的事情,急忙解释道:“之前的事情也是逼不得已,我想向你们道歉,不知你们是否能接受这谢罪宴让我的内心得到一点安宁?”
士魁的行为举止有礼有节,他本人又是论相貌有相貌,一般的女孩子都会答应这个请求,放在平时爱子也不忍心拒绝这样诚恳的请求,但是很不巧她被里尔的胡说八道气得不轻,加之刚才因为肚子饿导致的尴尬情况,她没心情搭理这个男生。于是她代自己和清黎拒绝了士魁的邀请,径直走向餐桌。
她们这一走开,尾随其后的少年和里尔的嘴脸就暴露在士魁眼中,少年好歹念着点旧情没有说什么,里尔跟士魁本来就不是什么朋友,他在绀碧之棺的时候认定的人只有和他一同支援的春、少年和清黎三人,其他人自然不会得到他的尊重。于是在看到士魁被拒的时候里尔幸灾乐祸的神情跃然脸上。
“少年——怎么是你?”士魁对少年的出现很是意外,他对漂亮女孩都抱有极大的好感,只是他曾经说过给少年牵线搭桥,当时顾虑和少年的关系没有能和清黎搭讪,现在和少年的关系破裂之后他就没有这一层顾虑。
窈窕淑女君子好逑,这是士魁的家训,何况在对谛听一役冲上前方的就是这个强大而貌美的女孩,外表冰冷内心火热,他对清黎这样的女孩十分中意。
现在的他可以大方地告诉少年:“我想追求她,你没有意见吧?”
少年双手一摊爽利地说:“你自便。”
谁要追求清黎和他没有关系,他和清黎的程度只是停留在认识以上,远远没有达到能让他极力阻止别人追求她的地步,所以他并不明白为什么士魁要和他说这个。士魁对少年这么说只是为了求一个心安理得,他也不觉得少年和清黎有多深的关系,只是少年这样一说他也莫名的松了口气。
毕竟看过了少年拼死守护的画面之后,他总觉得少年其实对这个女孩十分在意,否则为什么要那样为她战斗?而少年现在的表现完全颠覆了他的猜测,既然少年不去阻止,他就可以放开手脚去追求她了。
“……”看了一眼士魁下定决心想样子,再看了一眼已经和爱子研究菜谱的清黎,少年突然有种被气氛推动着的冲动,他自嘲说:“虽然我并没有决定这个的权利,但是你问我的答案的话……果然还是不行。”
“因为士魁你,不适合她。”少年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自己都忍不住想笑,他这句话,说的好像他对这个了解不深的女孩子择偶观很懂一样。
少年说的是大实话,清黎憧憬的是英雄,而士魁这样的聪明人是不会像一个英雄一样行事的,这点和现在的少年某种程度上极其相似,所以少年很清楚士魁绝对不是清黎喜欢的类型。但是这样一说就跟少年向士魁宣战没有两样,士魁同样硬顶回一句:
“你的意思是你就适合她?”
“我不适合她,你也不适合她。”
这样的话听起来实在不妥,士魁觉得少年实在太自大了,自大到以为能猜透那个看不清心思的女孩的心思。
“呵。”士魁也懒得继续说下去,清黎喜欢什么样的男生还另说,对于一个老司机,少年的行为就是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。
“手底下见真章。”士魁拍拍少年的肩膀,微笑中带刺。士魁是个聪明人,聪明人会知道用和善虚伪的一面和别人搞好关系,即使这个‘别人’是像少年这样没有背景、能力不强的人。但是聪明人也有自己的底限,少年这近似挑衅的行为激怒了士魁,在这种时候他才会摘下自己的伪装,因为再伪装也不会让少年对自己产生更多的好感,当不成朋友当个敌人也无不可,少年给他的威胁并不大。
少年对这样的结果大概也有所预料,他想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冲动,可能是出于对清黎的保护,然而这也说不过去,他其实知道这是源自什么,所以才编织出这样自欺欺人的理由。
饭桌这边,清黎和爱子并排坐着等待少年他们。
“他们好慢啊——”不知不觉间爱子已经默认了少年和里尔是一拨的,至少是饥饿统一战线的同志,他们不过来清黎也不愿意动筷子,她早望穿秋水等着他们落座。
“到底在说什么?好像火药味很浓的样子。”爱子趴在桌上,少年瞟一眼士魁后往这里看的小动作被她发现,她也从中得到了想要的答案,于是坏笑说:“还真的是这样。”
“什么是这样?”
“妞儿,你还小,这些大人的事你不懂的——比起这个,可以开饭了吗?”爱子可怜兮兮寻求清黎的意见,清黎缓慢而坚定地摇头。
“no——为什么?”
“……这些大人的事你不懂的。”
爱子双眸亮起来,像发现新大陆一样按住清黎的手注视她的眼睛:“妞儿——我对你改观了!真的!”
“好夸张……”清黎揉了揉眉心,闭目不语,把不小心显露的另一面藏好。
少年和士魁的对话也进行到尾声,他们终于能脱身在清黎面前落座,少年脸上还兀自带着未消的自嘲笑容,在座的爱子却无心去分析少年刚才经历了怎样的心路历程,她双手合十轻拍三次,念道:
“我开动了!”
“喂喂……”这么一来少年对这个吃货的本质也看的清楚了。清黎在桌子底下踢了踢他,这样的小动作没有引起里尔和爱子的注意,清黎向少年投以询问的目光,少年摇头。
清黎想知道的事情无非是少年刚才和士魁的对话,清黎会对这个感兴趣的原因大概是爱子问了太多次的缘故,而这个话题是少年无论如何都不能对她说的。清黎的兴趣也就只有一点,少年不说的话她的注意就不再停留在这个话题上,专心致志扫清自己面前的食物。
少年忘了是怎么吃完这一顿饭的,明明是饿得厉害,明明是和博士的厨艺不同的美味的食物,他却食之无味。
少年会因为气氛而冲动就像是一直运行正常的机器人出了故障,这对少年而言是罕见的异常,却不是什么值得惊讶的事情,这是能力使用过度的后遗症,少年对此有所准备。
如果不是士魁的出现他可能都不会发现自己的异状,能力的后遗症逐渐改变了他的想法。这样的事情不是第一次体验,少年也知道过一段时间就会回归日常。
只不过这种情绪要如何名状?
他并不想恢复正常,内心有着这样的小小呼声异常的种子于此发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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